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百田尚樹的處男作《永遠的0》在日本售出一百萬本,我很期待日本人看了這部書真是學習到戰爭帶來的教訓,而不是像如今日本的政治領導階層那麼具有軍國主義的味道。山崎貴的電影版將原著的故事鉅細靡遺地展示出來,使本來書中的主角像聖人行為擴展到最大,於是他對家人的關愛,求生的熱烈追求,令觀眾覺得偉大得教人淚下。

所謂「0」其實是日本零式戰鬥機的稱呼,而這個符號代表了一個世代的族群,它不是零,而是無限大。

在追尋外祖父人生的過程,一對姊弟最初發現這個外祖父都被同袍罵為膽小鬼,在戰爭其間拼命地追求自己的生存,而多次在戰役沒有發揮出真正的戰力。宮部久藏(岡田准一飾演)這個優秀的飛行員真的如此不中用嗎?最奇怪是他最後選擇了成為神風特攻隊,這種自殺式戰鬥而死去。一個貪生怕死的人為甚麼會加入這個無聊的集體自殺式戰爭中?觀眾漸漸從各個角色對他的描述,發現他的求生本能來自對親人,妻子和女兒的愛。正如他在片中大哮:「一個人的生死對日本在戰爭勝敗關係不大,但對他們的家人卻是關於一生的影響。」

這是老問題:集體和個人之間的關係。在戰爭時,一個人的生死對於國家的勝敗真的完全沒關係嗎?但為了所謂國家,為了無聊的戰爭和殘殺,每一個士兵都準備為國犧牲,卻沒有想到如果人應該不是求死,而是應該光明正大地求生。只有努力生存下來才可以回到妻女的身邊,才能照顧她們,才能對別人或者國家有真正的貢獻。
這當然是十分男性主觀觀點的說法,甚至影片到最後宮本久藏安排好自己和妻女的將來,這種行為其實多麼大男人,但女性觀眾會覺得這樣的男人才是真正愛自己愛家庭。於是對大部份女性觀眾來說如

何能夠看得不淚如雨下?

我也看得淚下,這種看似十分有道理的行為,的確正好說中了所謂國家這個物體的無聊又無奈。你絕對可以從另一個角度去看這個理論本身是否合理,但最後當看到戰爭的殘酷和無情而選擇死亡,才是真正的生命可貴之處。

p.s.我最崇拜又最變態的畫家Hans Rudolf Giger不幸逝世,我曾有段時間擁有超過他十本畫冊,現在都灰飛煙滅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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